夜深人静。
在院中坐了足足一日的樊音才回到房中，却看到那白衣的人影坐在床沿。
“程霍？”
程霍闻声抬头，看到樊音，舒眉而笑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嗯，有些闷，就在外面坐了坐。”
“我知道，这深宫怕是闷着你了……”话语中夹杂着淡淡的无奈和心疼，“金丝笼子，会憋坏你的……该让你放任沙场，肆意洒脱的。”
樊音偏头看他，猝不及防撞进那双褐色的洋溢着浅浅温柔眸子里，不禁开口，“不是的，女子本该安分守己，做女将军也未必是我的抱负。”继而又是一愣，“你……下午听到了？”
程霍并未回答，只是望着她，浅褐色的眸子中映出她的身影。
“他是你心中的良人么？”
樊音一滞，随即笑开，“良人与否，重要么？我是你的妻。”
“他是么。”
这一刻，那个温文尔雅的天子也仿佛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般非要得到一个答案。
良久的寂静。
“一度，我曾怀疑是。”她抬眼看着他，深深地凝视，“可是我却也动摇过。对于感情这事，我十五年来并未参透过。”
从离开了她的琰，或许就再寻不到那个她一心爱着的人了。
程霍静静地听，彼此间只剩下呼吸声，回荡于空气之间。
“而现在，我想我是知道了。哪里去觅什么良人，眼前的人若是爱我，又何苦伤害呢？”
良久不见回应，就在樊音以为他没有听到的时候，却陡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，鼻间满是龙涎香的气息。
不禁安心地闭上了眼，静静躺在这温暖的臂弯中。
“但愿君心似我心……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叹，接着便是这句令人闻之辛酸几欲掉泪的话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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