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敕勒族最著名的民歌

    

    中国古代敕勒族①最著名的民歌，是《敕勒歌》。它也是北朝最著名的写景民歌。《乐府诗集》收入“杂歌谣辞”。

    《乐府诗集》引《乐府广题》谓，东魏武定四年（546），大将高欢统兵进攻西魏玉璧城（今山西稷县西南），遭到惨败。为鼓舞士气，让部将敕勒人斛律金唱《敕勒歌》②，高欢亲自唱和，慷慨激越，感奋不已。此歌由鲜卑语译出，全文为：

    敕勒川，阴山③下。天似穹庐④，笼盖四野。

    天苍苍，野茫茫，风吹草低见牛羊。

    全诗寥寥二十七字，生动地描绘出草原苍茫、牧草丰茂和牛羊成群的景象，表现了北方大草原雄伟壮阔的风光和游牧民族生活的精神风貌，是最早表现游牧生活的诗歌。风格高妙浑朴，语言简练浅显，音节明快刚健。特别是最后一句的“见”字，此处通“现”，风吹草低“现”出而不是“见”到牛羊，可谓神来之笔。

    金代著名诗人元好问对此诗颇为欣赏，诵后不禁吟唱：“慷慨歌谣绝不传，穹庐一曲本天然。中州万古英雄气，也到阴山敕勒川。”清人沈德潜评曰：“莽莽而来，自然高古，汉人遗响也。”（《古诗源》）的确，此诗应该是一首绝佳的北朝民歌，也应当是一首极好的译诗。作为古代敕勒族最著名的民歌，它是我国古代民族诗歌中的一件瑰宝，在中国诗史上占有一席之地。

    【注释】

    ①敕勒：古族名，亦称铁勒、高车。早期分布在北海（今贝加尔湖）一带。后逐步南迁至今内蒙古南部和山西北部。善歌舞。主要以游牧、狩猎为生。

    ②《敕勒歌》：历来对此歌来历有两种截然不同意见，一方认为斛律金所作，另一方认为是敕勒族民歌。笔者以为即便个人所作，也是采集民歌加工而成。

    ③阴山：大青山，在今内蒙古高原，西起河套，东接兴安岭，绵亘千里。

    ④穹庐：用毡子制成的圆顶帐幕。俗称蒙古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