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晋恭帝晚景凄凉

    东晋恭帝晚景凄凉

    东晋（都建康，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）义熙十四年（418年）十二月，相国刘裕指使人将晋安帝（晋孝武帝长子）勒死，假传晋安帝遗诏，立其同母弟琅琊王司马德文为帝。

    晋安帝生来痴呆，其母陈淑媛（后妃名号）早已去世。多年来，琅琊王守着晋安帝，与之形影不离。琅琊王知道刘裕早有篡位称帝之心，认定其兄是刘裕派人暗杀的。由此，他即帝位后，“悬而不乐”。晋恭帝清楚，他的生死命运亦掌握在刘裕手中，迟早有一天，刘裕会对他下毒手。

    元熙二年（420年）六月，中书令（主管草拟并发布诏令）傅亮秉承刘裕旨意，把事先草拟好的禅让诏书交给晋恭帝司马德文，逼迫他答应退位，并按照所拟诏书稿抄写。晋恭帝慨叹说：“晋朝江山早已丧失，时至今日，我还有什么遗恨？”晋恭帝淡然照稿抄写禅让诏书，将帝位让给刘裕。刘裕随即改国号为宋，即位，是为宋武帝，将晋恭帝废为零陵王，并废黜皇后褚氏，将他们迁居秣陵县（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南）。

    晋恭帝被废后，行动受人监视。他深忧祸难，同褚氏相依为命，提心吊胆打发时光。他们自己在床前煮饭，饮食起居由褚氏亲手操办，致使宋武帝派去的人无法对他们投毒。原琅琊王郎中令（主管王府门卫）张伟奉命毒杀零陵王，他不忍心毒死故主，又无法回去向宋武帝复命，便饮毒酒自杀。

    南朝宋永初二年（421年）九月丙午朔日，宋武帝令褚氏之兄侍中（侍从皇帝的主官）褚淡之和右卫将军（警卫军将领）褚叔度将褚氏引开。杀手借机翻墙入室，逼迫零陵王司马德文服毒自杀。零陵王拒不服毒。杀手便将零陵王按倒在床上，用被子将他活活捂死。零陵王被害时三十六岁。

    宋武帝害死零陵王司马德文后，率文武百官为之哀悼三天。

    《晋书》卷十《恭帝纪》

    《通鉴纪事本末》卷十九《刘裕篡晋》

    【简评】

    清代学者王夫之认为：“宋可以有天下者也，而其为神人之所愤怒者，恶莫烈于弑君。篡之相仍，自曹氏而已然⁽¹⁾，宋因之耳。弑则自宋倡之。其后相习，而受夺之主必死于兵与鸩。夫安帝之无能为也，恭帝则欣欣然授之宋而无异心，宋抑可以安之矣；而决于弑焉，何其忍也。”⁽²⁾

    【注释】

    (1)东汉建安二十五年（220年），魏王曹丕废汉献帝为山阳公，改国号为魏，自行即位，是为魏文帝。魏咸熙二年（265年），相国司马炎逼魏帝曹奂退位，改国号为晋，自行即位，是为晋武帝。

    (2)《读通鉴论》卷十五《宋武帝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