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酸枣和少爷在揭幕式上“泼汤”,眯子笑得眼睛成了“一线天”。马屁拍在马腿上,少爷栽了。哈哈,扬汤止沸,不如釜底抽薪,我暗笑。想那王昭君,本可以在汉宫享清福,哪知毛延寿在画像上滴点墨,她就出演“昭君出塞”;我在画上涂些石灰水,戏子就出丑:安得不笑。但知道,马上会有一轮严厉的清查,会不会累及钢杆?眯子这些天在烈士陵园布广播线,忙得很。
老潘开过紧急会议回来,传达:要注意动向,清明前后不要有什么悼念活动。这年头动辄“紧急会议”,老潘不耐烦,他也说“扬汤止沸,不如釜底抽薪”。我问如何“抽”,他答:“少搞点意识形态,多来点物质刺激,弄到工人不上班,总不是好事情。”
一“扬”一“抽”,好足的学问。
正说着,司机班老伍和小郭子来反映情况,又是小白,最近连连旷工。
“俨然以为是‘长沙民兵总队’的负责人,成天开着车,带人巡街。”小郭子说。
老伍愤愤:“吓唬小摊小贩,趁火打劫。小贩卖猪脚、凉粉,他们说违章,端锅上车,坐上车后从锅里捞猪脚啃。班不上,我替他顶了好几天。”
小郭子说:“昨天回班里打个转,又找我顶班,说这几天要在烈士陵园值勤。”
老潘发火,说:“要不,调动走人;要不,回来上班。莫占着茅厕不拉屎。”
我警觉,看来在烈士陵园的悼念活动搞不成了。该“扬”,还是该“抽”?
如果劝阻吴桐和果子就此收手,做得到吗?他们都是“疯子”,一为歌颠,一为舞狂,两人都像小孩子一样执着、任性和纯真。收手?他们打死也不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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